日月

【DV】深渊

时间流逝是什么?

是年岁渐大,身体日益衰老?

对恶魔而言,尤其是高位恶魔。

这不过是力量增长……漫长而又无趣。

只要活着、活得长久,力量就只是时间的附代。

但丁就觉得现在的生活无望又无趣,漫长的生命就是漫长的折磨。

想想斯巴达的年龄,看看自己现在的年纪。但丁觉得还是不要想得好。

现在的但丁就跟行尸走肉,没有生气,没有期待。不论什么事情但丁的第一反应都是维吉尔。

真的忘不了,也忽略不掉。维吉尔的一切一遍一遍又一遍的,不断的在但丁脑海中回放。曾经沾染了年长者血液的地方,那种染血时的黏腻、阴冷、湿滑不断复苏。那种感觉盖过曾经刀剑相向时的痛苦,盖过利剑刺入肉体带来的疼痛。阎魔刀、幻影剑曾无数次贯穿但丁,曾在但丁身上留下无数伤口。但体内流淌恶魔血脉令但丁不会轻易倒下,无论身体受多重的伤都能快速再生,即使心脏和大脑被严重破坏。维吉尔带来的伤口,早已愈合。但维吉尔带来的痛苦,没有愈合,反而随时间不断深刻。

但丁认为他和维吉尔是一个整体,他们两个人合一起才是完整。他离不开维吉尔,就像鱼离不开水。他们是藤蔓互为枝干,交相生长、缠绵蔓延。他们相互依靠,相互交融……

红色的恶魔总会梦见那个雨夜。那夜的雨很大,天像被捅了个窟窿。如注的雨倾盆而下,打湿了恶魔身上的织物和他们白色的头发。雨顺着发梢、脸颊和武器的刃口滴答而下。蓝色的身影从高处坠落,手心滴落的血追不上下坠的恶魔。翩飞的衣寐化为蓝色波涛和那夜的雨水汇成的幽海成了但丁逃不出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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